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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安海老行当]磨刀匠周友平:携一块磨刀石 走街串巷30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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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0-4-12 12:07:55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


磨刀匠周友平:


携一块磨刀石  走街串巷30年


   “削刀……磨剪刀……磨剪刀……削刀……”



    苍老而悠远的吆喝,曾经回荡在童年的大街小巷,而今,听到一次都觉得是荣幸。那些挑着木凳,活跃在城乡的磨刀匠,越来越少。而磨刀业,也早已打上“老行当”的标签。



   古镇安海,偶然的,听闻它再次回响,忍不住引颈找寻……


10分钟磨把菜刀


    随着越来越近的吆喝声,巷子的另一头,出现一位头戴斗笠、身穿褐色上衣、骑着自行车的老汉。车越走越近,老汉随身携带的“家当”也越来越清晰:自行车后座上,一条长板凳斜跨,用绳索紧紧拴着;板凳的一头,装着一台手摇砂轮机;车后座的边上焊着一个铁篮子,篮子里装着简单的磨刀工具,有锤子、钢铲、水桶、抹布等。

   
    吆喝声吸引了小巷人家的注意,一位阿婆拿着把菜刀走出家门,将他叫住。见生意来了,磨刀匠赶紧把车停在路旁,娴熟地卸下板凳,取了磨刀工具,在一旁支起了临时工作点。他跨脚往板凳上一坐,顺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,一手接过菜刀,看了看,然后将菜刀放在磨刀石上,往上倒点水,就“噌噌”地磨了起来。
   
    我凑近,观看他的劳作,询问着磨刀的程序。磨刀匠也不保留,说自己磨一把普通的菜刀一般需要十分钟,共分“打、磨、管”三个步骤。
   
    首先是“打”。拿到刀以后,一般先用砂轮将刀打薄。磨刀匠边说边做,只见他一只手握着刀背,一只手转动砂轮,然后将刀刃往砂轮上靠。这步骤的要点是砂轮的转动要保持匀速,拿刀的手来回有规律地移动,整个过程需要四五分钟。这样,把刀刃的一头打薄后,就换另一头。
   
    接下来就是“磨”这个步骤。磨刀石是分粗细两面的,粗的一面用来磨刀刃,速度较快。磨的过程中,要不时往刀身上洒点加了洗洁精的水,好去除刀身的油渍、降温、增加摩擦力,防止打滑。而磨刀的关键,是要把刀面放成半平,只磨刀刃。如果把整个刀面放平,就磨不到刀刃了。磨刀不仅要细心,用力也要均匀,这样磨出的刀才会耐用。



    来回磨两三分钟后,就可以把磨刀石翻到细的一面去“管”刀了。磨刀匠说:“管刀就是要把刀管正了,不偏不倚,而且整体均匀,才算完成了。”他边说,边眯起一只眼,将眼睛对着刀锋,像木匠弹准线一样瞄着刀锋,好把刀“管”得精准些




30年“磨刀”有规律



    磨刀匠叫周友平,今年53岁,南安仑苍镇黑西村人。父辈都以打铁为生,专为邻近乡里打制农具。16岁那年,周友平开始跟随父亲在打铁铺里学习打铁手艺。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,耕地面积减少,周边从事农业的乡亲越来越少,他的打铁生意也跟着一落千丈。无奈之下,周友平转行从事起磨刀的行当。那一年,他22岁。



    对于从小在打铁铺长大的周友平来说,磨刀的技巧并不是什么难事,经父亲一指点就懂得了。起初,他只是在家给乡亲们磨刀。直至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他才开始把磨刀的生意做到晋江安海来。



    打那时起,周友平便开始了自己离乡背井的“磨刀” 生涯,从他在陌生的村镇喊出第一声带着胆怯的吆喝起,三十年来,他的吆喝声,便从来没有断过……
   
    为了工作方便,周友平一开始在安海镇区附近租了一间简陋的房子;两年后,因为生意的关系,周友平转租到了晋江磁灶镇的大井沟。
   
     每天早上六点骑着自行车出门,晚上七点多回到租住地,隔三四天到一趟安海……这成了周友平三十年来周而复始的生活规律,在那不变的悠远的吆喝声中,他的规律也渐渐为老主顾们所熟悉。老主顾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等到他,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到哪里去……这或许便得益于那三十年不变的规律。
   
    也为此,周友平觉得自己比其他的磨刀匠幸运得多,因为在磁灶和安海两地,他有着固定的客源,可以减少四处奔波,也有更加稳定的收入。





磨刀,也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



    起早贪黑固然辛苦,但看着一把把钝刀在自己手里变得锋利,周友平便会有小小的成就感和快乐。现在,磨刀辛苦不说,挣钱又少,可他却一直舍不得放弃这个行当,除了养家糊口外,更多的,是舍不得那些老主顾,舍不得这种成就感和快乐。
    在安海,周友平颇有名声,来光顾周友平生意的顾客大多是菜市场的商贩和小餐馆的经营者,还有一些镇上的居民。家住安海中山南路上的李婆婆就是周友平的老主顾之一,李婆婆常夸他的手艺好,他磨的刀,轻快好使,这些年来家里的刀都习惯交给他来磨。



    这些老主顾的信任为周友平的磨刀生涯带来了许多愉快的色彩,他也更加用心地去磨好每一把刀剪。有些磨刀匠为了省时省力,只用砂轮磨刀。可30年来,周友平却坚持使用磨刀石。他说:“直接用砂轮,刀刃遇热退火,会减弱钢性。用磨刀石虽然费力,但可以避免这个问题,增加刀的寿命。”缘于他如此的用心与坚持,老主顾们更加信任地将刀交托给他了。



    只是,随着刀具的批量生产,用料的多样化,及销售的廉价,需要磨刀的人越来越少了。周友平感慨:“我当时也是因为打铁维持不了生计,才转行开始做起磨刀这行当的。刚开始那会,生意可以说是相当红火。因为人怎么也得吃饭,要用刀,再好的刀也会变钝。”只是现在,需要磨刀的人少了,磨刀匠也越来越少。“老一辈的磨刀匠都快走不动了,而年轻人根本不愿意吃这份苦。现在的年青人,只要愿意努力,什么工作赚的都比磨刀要来得多,来得快,哪里还有人愿意学?”周友平的话里透着几分辛酸。


    言谈间,周友平已将刀磨好,并收拾好了工作的家什。他推起自行车,准备继续吆喝着寻找下一单生意。这时,他说:“走路奔波的时间多过坐下干活的时间,干我们这行苦啊!”




     说完,他跨上自行车,吆喝着向前而去,渐行渐远的背影,像时光画布里一抹浅淡的灰,像岁月尽头一张褪色的剪影,慢慢模糊不清。只有那老自行车叮当当伴着的吆喝声依然清晰……







制作工序(以“削菜刀”为例)


   第一步骤:削菜刀,在北方称为“戗菜刀”,其意思相同。“削”只是磨刀过程中的一个步骤,削菜刀很讲究,并不是每把菜刀刀刃钝了,就一定能“削”得了。这还得根据菜刀铸造的钢材及客户的需求来定。据周师傅介绍说,首先要看刀口,钢是软还是硬的。软的才能够削,硬度高的用砂轮磨,没办法削。并不是说每把刀都得经过“削“这个工序,如果刀刃不是钝得很严重的话或者客人不想削的话,也只好用磨的,因为经过多次削磨后的菜刀,刀的厚度会变薄。





     削刀的工具是一根约五十公分长的铁杆,两头有横扶手,铁杆中间镶一把优质钢的削刀,用它将刀的两刃刮薄,再磨锋利。说得通俗些,这把削刀,就是个铁刨子。也有的工匠用手摇砂轮代替削刀,省力,薄厚均匀,但内行人说,用砂轮磨刀刃,刀身遇热退火,会减弱钢性。















    第二步骤:若没有经过“削刀”这个步骤的话,可以说“磨”就是最关键的工序了。一般刀削完了,就在磨刀石上磨。一面磨一面往刀上淋上加有洗洁精的水(起到去除刀面上油渍的作用)。磨刀匠磨一会儿,就会用手指在刀刃上轻轻刮一下,又眯着眼看看刀锋,通过手触摸及眼睛来观察刀是否磨锋利了。一把钝口的菜刀,在磨刀人的手里,通常只需一根烟功夫便可磨好。









   第三步骤:磨好后的刀,细心的磨刀匠还会把松动的刀把重新箍紧,将刀身上的锈迹清除干净。一把磨得好的刀,刀口是一条直线,刀口上面有一条黑线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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